瞎JB写,满足自己脑洞。

胸口一阵冰凉。

付书恍然觉得,他今天可能就要折在这里了。

手腕脱力,锦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。

周围非常安静,这一声犹如一个开关。方才还远远持剑站立的柳七这一秒已经到面前,下一秒抱着付书飞一般的远去。

付书哆哆嗦嗦的点了自己几处止血的穴位:“好…好了七哥,死不了,你快点跑…欸我笔呢…”

“给你拿着了。”柳七冷声道。

听出这人心情不好,付书识趣的不再吱声。柳七抱着他跑的飞快,周围只有风声,付书能感觉到,那支插在自己胸口上的箭正在一点点摩擦着血肉,撕裂的痛苦加上失血,付书的脸色一片煞白。

“七……七哥,你还是说说话吧,哎哟喂疼死我了。”

“你活该。”柳七道。

 

其实是个无妄之灾,江湖械斗,付书说我们去看看热闹,结果不知怎么的被一方老大认出,老大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两位大英雄,末了说了句:“我们这儿有点麻烦,付公子你看是不是……”听了一半柳七就知道多半是拿他们当出头鸟拉一波仇恨,嘴角一抿就想拉付书离开。谁知付书笑眯眯的应着:“好说好说。”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柳七险些认为他和对方有仇。

 

现下付书躺在一间草屋的床上,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手忙脚乱的给他止血,上药。停了一会把把脉,摇头叹气。

付书抽了一口气:“你你你…这不是小伤吗,你叹什么气?”

大夫瞪他:“闭嘴,我在思考。”

付书笑着点头,又看看站在床边的柳七,有点儿心虚道:“辛苦七哥救我一条命。”

“你就是这么爱当出头鸟的吗?”柳七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“误会误会…”付书有点讪讪,“我发现咱两麻烦太多了,干脆装一装菜鸟,谁知道那厮那么狠,一上来就放暗箭啊…嘶…”

“所以说你就是活该。”柳七气,“那箭搭弓时我就听到声儿了,你还躲不开?”

“躲不开呀,哪有七哥耳朵灵武功好啊。”付书和他逗趣,明明白着一张脸,笑的却是贼兮兮的。

“二位。”大夫开口。

“嗯。”

“付公子中毒了。”大夫平静道。

“嗯……??”

付书差点从床上跳起来,结果胸前伤口一阵抽痛,付书捂着胸口喘气:“放暗箭还带毒,太阴险了七哥,幸好我们脱身的早。”

你这叫脱身吗,你这都快交代了。柳七气他,不接他的话,只问大夫:“是什么毒,还有救吗?”

大夫捋一把胡须,“此毒甚为阴险,老夫惭愧。不过有一位大夫医术甚好,付公子可以找他看看。”

“谁?”

“谢君迁。”

柳七回头,正看到付书嘴角一抹消失的偷笑。

得,故意的这人。

 

七哥生气了,不管他了。

付书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,马车已载着他到了谢神医的门口。

谢君迁正巧推门出来,手里牵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。付书虚弱的站在篱笆门外瞧着那个娃娃,忽然觉得日头真晒。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爹!那儿站着个人!”

死了算了。付书想。

 

当然付书没能去见阎王。当他在床上哎哟哎哟疼醒时,入眼就是谢君迁那张脸,吓得他把哼哼都吞到了肚子里。

“醒了?”谢君迁问。

付书点点头。

“得罪谁了?”他再问。

付书张了张嘴:“呃…没…”

“死不了,躺着吧。”他最后说。

然后那个娃娃端着个药碗进来,甜甜的道:“爹爹,我熬好了。”

谢君迁接过来闻了闻,摸了摸他的头:“嗯,不错。放在这里吧。”又对付书:“等你能动了把这个喝了。”说完牵着小孩就要离开。

“诶等等……”付书忍不住喊。

谢君迁一顿,回头看他。

“这…你儿子?”付书小心翼翼的问出口,眼睛紧紧盯着谢君迁。

但是谢君迁没有回答他,他只是眉头微微一皱,一言不发的走了。那小孩回头冲付书做个鬼脸,跟着谢君迁一蹦一跳的走了。

付书呼出一口气瘫在床上,深刻反省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怂。怕他什么呢?不怕他!付书豪气万分的想,一手端起药碗,昂头就灌。

“咳咳咳咳咳——苦苦苦苦苦……”

 

付书留在谢君迁那里养伤。基于他两之前的关系,谢君迁没赶他出门已经很给他面子了。谢君迁的儿子小名叫正正,付书爱逗他,最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谢君迁是不是他亲爹。每每问出这个问题,正正都会委屈的一汪泪,跑去找谢君迁告状,再过一会谢君迁黑着脸过来给他下药,呃不是,上药。付书一面疼的龇牙咧嘴一面笑开了花。

付书就这样赖着过了小半月,他在做什么,他想做什么,付书不说,谢君迁也不问。他依旧做着自己的郎中,看看书,治治病,偶尔跑到悬崖峭壁上摘草药,给正正做饭,给付书蹭饭。

转眼清明,淅淅沥沥的小雨带来一阵春寒,付书轻门熟路的摸出一个炭火盆,烧了炭火抱着正正给他讲故事,小家伙被逗得直笑。谢君迁也拿着本书靠在扶手椅里,目光像是落在书上,又像是落在火苗上。

“正正。”付书突然说。“你不应该喊我叔叔,你得喊我爹爹。”

小家伙一愣,转头看谢君迁,谢君迁也一愣,抬头看着付书。

付书迎着他的目光,唇边一个痞气的笑容,眼神映着火光,分外明亮。他一字一句道:“好,不,好。嗯?”

谢君迁呼吸一窒。

付书又说:我知道正正不是你亲儿子,我知道你一直未婚,我也知道你不是在等我。可我就宁愿这么以为,我故意受伤来找你就是想旧情复燃…额不是,就是想你!谢君迁谢神医,我想和你过一辈子!

“停。”谢君迁说。“正正哭了。”

付书低头,怀里的娃娃眼泪汪汪,“亲儿子”这个话题深深的伤害了小娃娃幼小的心,付书吓得手忙脚乱的哄着,又是赌咒又是发誓,正正还是抹抹眼泪趴到谢君迁怀里,埋着头说自己再也不想见到付书了。

谢君迁摸着他的头,看着付书,笑意盈盈:“那要先哄得儿子高兴才行。”谢君迁不常笑,这一笑,仿佛冰雪消融。

草。付书望着他的笑脸,心想,豁出去了。

于是他上前一步,低头吻住了谢君迁。

 

窗外还在下雨,这阵雨过后,就是温暖的,春天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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