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因是他在扬州门口喝茶,扬州城门前这个茶铺人来人往,江湖上三教九流皆聚于此,小二送的茶还没到嘴边,那边就有人闹起了事。无非是茶烫不烫,茶浓不浓之类的话。他皱皱眉,拿起双剑就走——
出茶铺就是一片林子,不远处地上写了个名字——江瑜。
嗯?
这个名字十分耳熟,要是硬说,好像是他徒弟。
于是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。
手里蕴了一点力道,劈开一层土皮。
什么嘛,原来是铜矿。
大唐地大物博,铜矿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东西,但是他想了想,还是挖了出来,拿回去打几把钥匙也是好的。
随手把红铜放在背包里,他还在想,有机会要问问江瑜,好端端把名字写在那地方做什么。
“师父——”
这是一声轻喊,闷闷的,仿佛被封在了什么地方。
“谁?”
“师父——”
又是一声,这回他知道了,声音来自他背包。
背包?
他取出用小布袋包好的红铜。
“师父……”
“你是谁?”饶是镇静如他也是惊了一跳,怎么回事?红铜会说话,还喊他师父。
“师父不记得我了吗……”那声音还委委屈屈。
“……”虽然他很想立马丢了就走,但是这声音,加上之前地上的印记还是让他犹豫了一下,他斟酌道:“江瑜?”
“是我呀!”听起来十分欣喜。
“……”果然还是应该扔了就走。
“师父师父师父——”红铜嚷嚷起来。
“住嘴。”他扶了扶额,觉得头痛无比。“你怎么…怎么……”
“攸宁师父……”红铜说,“我也不知道,一觉醒来,我就在你袋子里了。”
信你才怪。燕攸宁想。“我带你去华山看看吧。”
华山纯阳宫,道家真地,何况还有据传已飞升的吕祖坐镇,鬼神之事,应当十分在行。
“好的。”红铜乖巧无比。又问:“如果纯阳没办法呢?”
“那…就去东瀛。”早闻那地有阴阳术,大致差不多的吧。
“东瀛万一也——”
“青岩万花,裴元号称活人不医,不知道你算什么情况。”燕攸宁不爽道:“你话怎么这么多?”
“师父……”那声音道:“你怎么都在考虑我的事了呢?”
燕攸宁哑然,半晌才道:“好歹你喊我一声师父。”
他们的故事,那是在几年前的秀坊,燕攸宁是燕秀小七门下弟子,那年十四。